父女去岁便去了外地,今年再没回来过;而他的父亲却一直没有离开过绍兴,两方长辈从没见过面,又何谈定亲呢?”
徐渭心中苦笑道:‘你这么聪明干什么?’赶紧解释道:“是要订婚了,可能因为怕耽误他的举业,所以才没有操办了。”
“那就是还有机会喽?”吕小姐梨花带雨的笑道:“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不会放弃的。”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犟呢?”徐渭劝她道:“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却到处都是,以你的家世相貌,别说找个秀才,就算举人进士也是不难的。”
吕小姐幽幽道:“师傅当我是爱慕虚荣之人?”
徐渭笑道:“我知你当然不是,只是婚姻这种事情,总要你情我愿才好,否则纵是强扭在一起,也不会有好日子的。”
吕小姐掏出罗帕,擦一擦脸上的泪,凄然一笑道:“女学生我五六岁上,便与那孪生兄弟一起开蒙,当时就读的是《四书》、《五经》;到八九岁就讲经书、读文章。再学破题,承题,起讲,提笔。父亲所教,与弟弟别无二致。”
“因着家父说:‘八股文章做得好,便要诗就诗,要赋就赋,做什么都不在话下。若是八股文章欠讲究,做出什么来,都是野狐禅、邪魔外道!’我便听了父亲的教训,晓妆台畔,刺绣床前,摆满了一部一部的文章,每日丹黄烂然,蝇头细批。人家送来的诗词歌赋,正眼儿也不看一眼。”说着双目神彩湛然道:“这样几年下来,父亲说我的文章已到了火候,就算中不了三鼎甲,也能点个翰林。”
徐渭咋舌笑道:“原来还是位大才女,真是失敬失敬。”
吕小姐强笑一下,面上的伤感之色却更浓了:“可当我兴奋的对父亲说,自己要去参加科举时,我爹却笑弯了腰,说自古就没有女子进考场的。我不服气,说冯素珍还女扮男装中过状元呢。”
徐渭不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