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迅速升温,已经以叔侄相称了,沈默笑道:“在这十里梅林,暗香浮动,正好入梦。”其实他还含了半句‘正好梦见令爱。’当然是万万不能说的。
殷老爷伸手延请他进屋用早点,呵呵笑道:“贤侄喜欢这里吗?”
沈默笑道:“此等世外桃源,何人不是心之向往,小侄都想在此筑一可蔽风雨的小木屋;开几亩可以果腹的薄田,几亩药栏花榭,再置办些琴樽炉几,过世伯这样的神仙日子,不再理会外面的腌臜了。”
殷老爷听他如是说,便笑道:“贤侄难道是官场中人,怎会有如此沧桑的感慨?”
沈默心道:‘果然是人老眼不花,我可得提神对待。’便笑道:“家父在衙门里领份差事,只闻得有终日里三样声响……”
“是哪三样?”殷老爷从罐中舀一碗豆花,点上一点香油,搁到沈默面前道。
“戥子声、算盘声、板子声。”沈默笑道:“实在是让人头痛。”
殷老爷呵呵笑道:“看来这当官和做买卖还差不多呢。”说完便觉失言,赶紧补救道:“老朽是说,跟那些做买卖的差不多。”
沈默笑道:“确实一个道理,都讲究和气生财,都讲究广结善缘。”
殷老爷听着他好像对商贾无甚偏见,便笑着试探道:“我把做买卖的和令尊一起比较,实在是有些失礼了。”
沈默摇头笑道:“士农工商,本无贵贱尊卑,只是这世人太俗了。”
听了这话,殷老爷老怀甚慰,连喝了三碗豆浆,才一脸满足道:“我和贤侄颇为投缘,如若不嫌弃,不妨多住几日,老夫带你在包揽这西溪的胜景。”说着呵呵一笑道:“西溪虽然没有西湖的人文名气,但愚以为这里更胜在自然景致。”
“固所愿,不敢请。”沈默欢喜道:“只是不知会不会打扰到世伯家人?”
殷老爷摇头笑道:“不妨事,老夫丧偶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