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家人喝高粱酒,味道醇厚,也相当烈。彭家四位头人的热情,更是比烈酒还要热烈,拿出打仗的架势劝酒,唯恐招待不周。
而作为唯一贵宾的沈拙言,平素就不善饮,这回更是无力招架,勉励支撑了三五回合,便啪嗒一声躺在地毯上,呼呼大睡过去。
等他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喝一碗热乎乎的酸辣汤,感到稍微不那么难受,便坚决婉拒了彭明辅留饭,告辞回城去了。
他本想立刻去接阿蛮,但一闻身上的刺鼻酒气,觉着还是先回驿馆洗刷洗刷的好,就直接拨马往武林门内的杭州官驿去了。
对于这位极为年轻的大人,驿丞自然是印象深刻,一见他进来便忙不迭的请安,笑着将他引到院子里。
杭州是浙江首府,又是大运河的南端起点,来省里办事,或者南来北往,路过歇脚的官员特别多,所以杭州城的驿馆也就特别的大,前后五进深的大院子里,仅小跨院就有二十多个,就这样还会有不少官员,因为没地方住,而不得不掏钱去住旅店。
但现在还没出正月,正是一年四季最冷清的时候,偌大的驿馆没有住满三成客人,可以任凭挑选。为了能静下心来看书,当初下榻时,沈默便选了个最僻静的小院。
他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往东北角的院子走去,一路上听那驿丞絮叨道:“后院有马棚,每天送两次草料,两天送一次豆饼,不过咱们这人手不够,喂马就得自理了。”“驿馆每天管三顿饭菜,两素一荤,米饭管够,大人的随从都可以去吃。如果您吃不惯的话,咱们也可以帮您叫餐,从楼外楼到醉仙楼,只要知会一声,保准按点送到。”
沈默向来不管这些柴米油盐,他的起居饮食都由沈安打理,便笑着打断他道:“本馆的书童已经先期入住了,他应该知道这些。”
那驿丞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笑容,赶紧敛去道:“是是,小的怎么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