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摇头道:“沈京,先生已经给沈学弟赐字了,你应该称呼他表字拙言,再叫乳名就是不敬了。”
沈京翻翻白眼,气得直哼哼道:“下次不帮你了。”
沈默笑着向沈襄致歉,轻声道:“不知师哥有何见教?”
沈襄连连摆手道:“见教是没有的。”说着从怀里掏出封信,小心展平了,双手递给沈默道:“父亲有封信让我转交给你。”
沈默赶紧在衣服上擦擦手,朝北边一拜,这才恭敬接过书信,小心收到怀里,轻声道:“未曾净面不敢轻启,待学生回去洗漱后再拜读。”
沈襄点头道:“师弟收好。”便告辞离去。
待沈襄走远了,沈京才凑上来道:“快看看都写了些什么。”
沈默摸一下自己的腹部,坏笑道:“方才你也不问问便把饭局推了,可知道我还没吃早饭呢?所以你得赔我一顿。”
沈京无语,两人便到了就近的一个茶楼,找个安静的单间,沈默随便点些笼包茶蛋,豆花烧卖之类,开始慢条斯理的用饭。
看他吃沈京也饿了,要一盘汤汁诱人的酱牛肉,在一边吃着玩。
待腹中饥饿尽去,沈默才把怀里的东西一股脑掏到桌上,让沈京看看都是什么。
“当票一张,房契一张,信一封。”沈京擦擦手,一边翻检一边报告:“还有一两一个的金豆子一袋。”说着嘿嘿笑道:“贺老七这回可出血了。”
这都是题中应有之意,沈默提不起丝毫兴趣,他捡起那封在怀里窝得皱皱巴巴的信,随手撕开,沈先生那遒劲有力的整齐楷书便映入他的眼帘:
“沈默吾徒如晤,虽汝未曾行拜师之礼,吾仍称汝为吾徒。当日吾虽拂袖而去,不过是心中抑郁纠结,不能自已,却并未气恼于你,但愿汝勿要挂怀。”
“吾何尝不知汝所言甚是?然我大明遍地腥云,满街狼犬;生民呼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