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司所在,竟然也是一片灯火通明!隐隐还有丝竹之声传出。制置使司居然也在设夜宴,这可真有些醉生梦死的意思了。
这蒲择之吃错什么药了?真的打算破罐破摔,混吃等死了?
王坚皱着眉头穿过一个又一个门廊,终于直入制司节堂。节堂之外,站满了锦衣灿烂的亲卫,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六尺多高的大汉,手中兵刃在牛油火把照射下闪着寒芒,雄赳赳气昂昂的很像一回事儿。
可是在打了一辈子仗的王坚看来,这样的做派,恰恰说明了主帅明明不知兵而又喜欢临阵。以为将军中壮士都聚集在身边就能在战阵上遮护自家安危,殊不知军中健儿也是有数的,都聚集到了主帅周围,上阵拼杀的就只剩老弱,能取胜才是见鬼了!
节堂之中,正在饮宴,还有官伎以歌舞助兴。蒲择之一身锦袍,端坐于上,两边分列几席,都是重庆府城中第一等的人物。江万里、刘整、杨文,俱在席间,都已经喝了点酒,人人都是红光满面,精神奕奕。
席间似乎还有人在赋诗做词,都是些词章华美的大捷之祝,节堂中两厢伺候的女乐马上就按宫引商,唱将出来,立即引来一阵接着一阵的叫好声,看上去好像真的打了胜仗一般。
正是最热闹的时候,王坚突然而至,席间诸人,目光都投了过来。坐在上首的蒲择之满脸喜气,冲着王坚招呼道:“王都统,今日恰有捷报传来,吾等正在庆祝,老将军也快快入席,先畅饮三杯如何?”
“捷报?”王坚愣了一下,心说,眼下四川还能有这等事物?谁打出来的?刘整?杨文?
王坚左右回顾,把目光投向了重庆府中带兵最多的这二位。
“现在只知道鞑子大兵正在西退,”刘整放下酒杯,笑呵呵道,“今日还有探马回报,看见涪州方向火起,想来是浮桥被烧!”
杨文补充道:“若所料不差,该是吕节使的大兵自下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