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不停喘气,看着真是有点好笑。
“太好了,太好了……蒙古人吃了苦头退走了,看来俺们可以松口气了!庆之啊,今天多亏你了,等回了扬州城,明玉阁,老夫摆了花酒请你吃!”
陈德兴却摇摇头:“才开始呢!北虏还会再打的,或许……他们会吃一堑长一智,再打过来的时候队形就不会那么密集了。”
他将目光从运动中的红袄军身上收回,转到自己的正前方。刚才被自己的发石机打得落花流水的张家汉军,又一次组成了战阵。
张弘范再一次坐在了马背上,挺直了身子,死死的看着对面宋军的战阵,看着密密麻麻的拒马、鹿砦还有各种大车组成的车阵,看着车阵后面的盾牌和长枪,还有一架架模样古怪的发石机——没有绳索牵引,而且个头很小,不知道是用什么力量将诺大的铁球抛到百步之外的?
他扭过头来,看着自己人马的阵势。
迎面的是一排排衣甲不整的步卒,正排成松松垮垮的阵势——陈德兴所料不差,此时的蒙古军,包括汉军在内还是很善于吸取教训的。只是吃了一次亏,他们就知道把队形散开些了。只是在冷兵器时代,步兵作战全靠结阵,没有了阵型,步兵就是一群散沙,能发挥两三成战力就不错了。
而且新败的军卒也没有多少士气,还有不少人在逃跑的时候丢弃了盔甲武器,现在穿着布衣,手上拿着支羽箭站在队伍里面瑟瑟发抖。
张家的心腹将领脸色都难看得很,他们都是老于战阵的,如何不知道这样上阵是在送死?虽然宋军的发石、天雷可能难以施展,但是他们的步兵要是结阵杀出来怎么办?就这等松散的队形不是送死吗?
张弘范却是神色不动,经过一番死里逃生,这位历史上平灭了南宋的蒙古大将,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镇定,还制定出了一个他认为最可行的战术。
他冲着自己一个心腹将领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