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量救济,便是士卒的粮饷了。对于这些普通士卒的家眷来说,家人战死,便是生活来源的断绝,便是天塌下来了……
“大哥儿,你殁了可叫为娘怎么活啊!”
“官人,你走了可叫奴家如何活……”
“官人,你等等奴家,奴家和你一起去了吧!”
“爹爹,爹爹……”
“孺人昏过去了,快去请郎中,还愣着做甚,去请郎中啊……”
随着武锐军残部的归来,聚在军营外面的家眷们已经哭成了一团,有人死了儿子,有人没了丈夫,也有人失了父亲。可谓是应了自古征战几人回的诗句了!而回来的人,哪怕是断了手脚,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便能给家人带去一份安慰。
陈德兴带回来的六七百人,似乎是陆陆续续返回北关大营最大股的武锐军残兵了。几百条在战场上发誓同赴黄泉的汉子,大多也在呼喊答应着家人。脸孔之上哪里还有战胜的喜悦,只剩下再见亲人时激动的泪水了。
陈德兴也不打算挡着这些劫后余生的战士和家人团聚,于是便下了解散的命令,只是留下一队在扬州城内没有家眷的士卒交给高大指挥,负责看守那六百多颗宝贵的首级和四十八匹蒙古战马……这些可是陈德兴他们这些人日后升官发财的凭借,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有失的!
几个临时的军官和高大带着的士卒都随着陈德兴进了大营,昔日热闹拥挤的营地,如今却是空空荡荡,没了多少生机。留驻军营的管办、机宜和干办等文职幕僚都不见踪影,应该是去抚司衙门打探消息了——打探谁将接任武锐军都统制的消息,这些文职幕僚大多是没有官身的,现在的差遣都是前都统制卢兆麟给的,现在卢兆麟战死,他们的前程可都堪忧了……
陈德兴冲着一干临时的手下一叉手,笑道:“看来今日是没法子报功了,权且到此吧,吾和高哥儿带人守着人头和马匹,旁人先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