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四周的景色不会变,我们却会病。当然,病了会难受,我不在乎,可问题是病重了会死,人老了也会死,人死之后连难受都不知道是什么了。”
他抬起唯一能勉强抬起的左臂,抹掉额角淌下的汗水,低头笑着说道:“死是什么,死是什么都没有,那些金属小玩具,矿坑里漂亮的像钻石一样闪光的矿渣,还有脸蛋儿像苹果一样可爱的不会说话的妹妹,都看不到了,摸不到了,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只有黑暗和安静。”
“不,连黑暗和安静都没有。”
“我不知道自己曾经存在过,做过些什么事情,没有什么痕迹证明我曾经出现过,我消失了或许有人在乎,可我感受不到他们的在乎。”
“因为死亡里连……我……都没有。”
“这个很可怕。”
“太可怕了。”
许乐抬起头来,非常认真地说道:“这么可怕的事情,怎么会不怕呢?不怕的人都是蠢货,或者说是没有意识到自我有意识是多么宝贵的事情。”
“可问题是这种最可怕的事情是不可避免的,那我们该怎么办?”
“继续。”怀草诗的眼睛以一种怪异的弧度眯了起来,唇角挂着丝难得一见的微笑,望着那个与平常大不相同侃侃而谈的联邦男人。
许乐的眼睛也眯了起来,似乎在追忆当年,在梳理自己,下意识里挥了挥手,像要赶走那些可怕的前景,继续说道:“既然无法避免,那当然就要活着的时候更舒服一些。”
“生存的时候要享尽欢愉,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怎样的欢愉?”他像玩世不恭的下属们那样耸了耸肩膀,带动伤口,蹙了蹙眉,又迅速散开,笑着说道:“人类社会的教育规条太过强大,已经深入了我们的意识之中,敬老爱幼,忠诚正直,这些道德观点就像是一个鞭子,如果碰触它,心便会被抽一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