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庙会啊……”宝雅脸上露出向往之色,随即摇摇头道:“庙会有什么好看的,到时候行宫这边少不得要赐宴,你要快点养好,咱们进宫看景儿去。不是说行宫里的景致,夏天瞧着最好么……”
*热河出城十里外,乌鸦鸦地站着好几排人。
虽晓得圣驾从喀喇和屯动身,怎么也要午后才能到热河,但是谁敢掐着点等,那不是大不敬么?
从巳初(上午九点)开始,众人就是放下手中差事,出城十里恭迎圣驾。像七阿哥与行宫总管齐敏,则是昨儿就动身到喀喇和屯迎驾。
虽说天不热,但是曰头晒得人难受。曹颙有些眼晕,避身寻了块树荫呆着。
这是株野生的榆树,一人多高,榆钱已经尽落了,长着嫩嫩的叶子。
曹颙扶着树干,想着来热河前还惦记带着初瑜春游与野炊什么的,却是一样都没做。
这时,就听身后有人担心地道:“孚若,还熬得住吧?瞧着你脸色儿不太好。”
是伊都立跟过来,面上带了几分担忧之色,打量着曹颙道。
曹颙心里苦笑,虽说没有按照七阿哥的建议“告病”,但是他身体也好不到哪去。
去年在草原上重伤,养到冬天没好,就赶上庄先生故去。这以后,伤心劳神的,就没有消停过。
李氏与初瑜两个,已经使人按顿地给曹颙熬补药。曹颙思量了一番,还是做了小动作,将补药都浇花了。
就算不装病,也得给康熙看看后才喝。
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天下间哪有那么美的好事?
如今曹颙已陷入一个怪圈,越是出息,遇到的事情越多,得罪的人越多。又没有退后的余地,怎能不让人熬神?
他发现自己有些太“懂事”了,谨小慎微的,让康熙能放心地交给他差事。
过犹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