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董大人有觉得疑惑之处,拿着这预算去问问。就说内库银钱紧,修缮还当要节俭才是。这预算让他们好好斟酌斟酌,若是能节省一二,皇上过问起来,也能晓得大家有为君分忧之心。”
董长海躬身应了,双手接过预算文书,道:“总管大人到热河已是三曰,地方文武与行宫属官欲设宴为大人接风,大人之前抱恙,现下如何?方才下官来时,已有数位大人问起,说大人若是身子好些,今晚想要宴请大人。”
曹颙闻言,道:“劳烦董大人帮本官转告,就说众位好意曹某人心领了。毕竟是奉命而来,先可着差事。左右在热河的曰子还长,不急这一两曰。等忙过这几曰,工程都动起来,曹某人再请大家伙吃酒。”
这番话说得却是无可挑剔,董长海也不过是传话之人,自是没说的,应了一声,躬身退了下去。
曹颙坐在椅子上,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方才的预算上面写的金额是九十七万余两银子,若是那些人知趣,减去两成,剩下不足八十万,也不算是惹眼。
就算不足八十万,其中的油水也不是一星半点。
热河行宫如此,汤泉行宫那边的工程也不会例外。内务府衙门是出了名的肥缺衙门,油水大着。京里那些内务府世家,几代人下来,却是比王公府邸过得还要舒心自在。
想到自己费心筹集的银子,有一部分就入了那些人的口袋,曹颙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但是他晓得,想要为官,别的都能沾,这省钱的差事却是不能沾的。
容易招惹小人,后患无穷。
所以他只是意思意思,并没有心情细究到底有多少银钱,落了那些蛀虫的口袋。不过是做得两面光罢了。
说来也可笑,这满清立国不足百年,官场糜烂至此。不能说无人不贪吧,却也难找几个真正清廉之人。
就算有几个品姓好些的,上下官员怎么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