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拿主意的还需曹顒。
说句实在话,同骑马往来奔波比起来,这案牍的差事对曹顒来说,却是轻松多了。
换做其他人的话,自然是精神绷得紧紧的,得练出点火眼金睛的能耐来,省得被下面官员的文字游戏弄含糊了,背了什么要不得的干系。
换了曹顒,却没有那么吃力。
且不说他身份贵重,下边的人不敢轻易给他使绊子;就算是使了,也未必管用。
从前年万圣节后留京,曹顒在太仆寺衙门已经将近两年。对于这边各个署与牧场,他虽不能说是了如指掌,也晓得个七七八八。
加上他年岁不大,出仕年头却不短了。在倾轧惨烈地户部历练过,也算是有几分见识的人。
这太仆寺衙门,虽不能说铁板一块儿,尽在曹顒掌握中,但是谁想要闹点什么幺蛾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总而言之,曹顒待得还算舒心。
看了几份卷宗,就见伊都立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曹顒站起身来。
两人彼此见过,曹顒又拱手道:“听说大人喜得千金,却是要道声恭喜了。”
“哈哈,洗三没赶上,这满月礼大人可得省不下的!”伊都立神采飞扬,可见是真心欢喜。
旗人家,与汉人家不同,虽说也重子嗣,但对闺女也很是看重。
有的人家,还专门指望闺女选秀时指门好亲,全家跟着飞黄腾达。
伊都立是权宦世家,当然不会是盼着添个闺女来光耀门楣。
怨不得他乐得合不拢嘴,他也是三十多岁的人,名下有嫡出的三个儿子,女儿之前只有白氏带进门的继女筠儿,亲生的闺女这还是头一个。
“大人是没看瞧见,那小手,那小脚丫……”提到闺女,伊都立不禁有些眉飞色舞,不过随即想着衙门里,还不到午休的功夫,说这些不合适,便住了口,道:“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