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初瑜故作声势,就是用王府那边过来的心腹管家,将二房那边的媳妇子们拒之门外,不由得心下暗恼。
听常姑姑话中提到自己个儿,她寒着脸看了常姑姑一眼,开口问道:“怎么?这位姑姑还要先拿我立规矩不成?”
常姑姑微微低头,道:“二太太说笑,奴婢不敢!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下人们有调皮捣蛋嚼舌头不守规矩的,无非是家规不严、主子太仁所致。若是二太太暂住府中,只需约束下人少省事端便可;要是二太太在府上常住,那也没有行两套规矩的道理。”
初瑜的神色已经淡下来,加上常姑姑这边铿锵有声的话,使得兆佳氏越发着恼。
她立时从炕上站起,转过身来望着初瑜道:“你听听她说的这话,可是你的意思?这是看我这寡妇婶子不顺眼,要撵我走了?你倒是别忘了,这里是曹府,不是你的格格府!”说到最后,已经是声色俱厉。
她话音未落,就听到“啪”的一声,听到耳光声响。
方才寻了小杌子坐下的张嬷嬷已经起身,捂着半边脸,带着哭腔对兆佳氏道:“二太太,老奴这是招谁惹谁了?”
兆佳氏望去,出手的是罗姑姑,不禁怒道:“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出来刨食儿的,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撒泼?”
罗姑姑敢向张嬷嬷动手,是为了帮初瑜解围,早已有话等着兆佳氏。
到底是宫里待了十几年的,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了得。她抬了抬下巴,有板有眼地道:“这个老奴才太不晓得规矩。主子没叫坐,便自己个儿坐了,这是其一;主子恼呢,不上前规劝,反而没事人似的瞧热闹,此为其二;既坐了,还翘腿,用脚冲着主子,不懂得尊卑,此为其三。这样的奴才,换在别的府里,早叫一顿板子撵了去!”
兆佳氏气得身子发抖,怒道:“就算是不晓得规矩,也轮不到你来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