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曹颙守在床边,他心中甚是感激,半坐起来,对曹颙说道:“表弟,这实是劳烦你!”
曹颙见他这般,心里很是不自在,道:“大表哥别说这些,还是好好休养两曰才好……二表哥……二表哥或许吉人自有天相也保不齐……”
李鼐“咳”了一声,道:“表弟别安慰我,父亲早已说过京中凶险,曾对二弟嘱咐再三。”说到这里,神情甚是沮丧:“说到底,都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用,才使得二弟进京来吃苦,如今……”
这个时候,劝什么都假,曹颙低下头,叹了口气。
李鼐继续道:“还记得表弟进京那年,姑母北上探病之事。原还觉得稀奇,怎么京城这边乱成这样,恶徒竟如此猖獗。如今轮到二弟,方省得竟是龙潭虎穴似的地方。怨不得父亲不让我来,想是怕我这个没出息的长子更难在京城立足。”
曹颙却不赞同他的说话,俗话说得好,“无欲则刚”,像李鼐这样的老实人在京城,就是不能给李家锦上添花,也不会像李鼎这般招摇惹祸。
这番这趟下来,一下午就过去了,窗外已经渐黑。
香彤带着丫鬟掌灯,李鼐这才打量了四周幔帐。就算是再鲁钝之人,也能瞧出这是女子闺房。他有些不自在,带着疑惑问香彤道:“这里是……”
香彤神色僵了僵,正不晓得该如何对大爷提那女子的身份,就听门口有人道:“这是妾身的屋子,若是大爷不嫌粗鄙,就暂且住这里休养,妾身去客房就是了!”
进屋子的,正是杨氏瑞雪。她的身后,跟着端了托盘的丫鬟,上面是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晓得曹颙在屋子里,原本杨瑞雪还犹疑着,不过见李鼐发问,怕香彤说出什么不中听的了,便少了顾忌进来。
倒是有几分目不斜视规矩妇人的做派,杨瑞雪对曹颙轻轻俯了俯身,算是见礼;而后吩咐丫鬟,将药送到李鼐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