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短须,容貌与李煦有几分相似。
想来,这就是李家大爷李鼐了,杨瑞雪心中暗道。
见李鼐看她,杨瑞雪心里虽然小鹿乱碰,面上却很是肃容。她垂下眼,身子福了福,正色道:“妾身杨氏见过大爷!”
她这番做派,却是将李鼐看糊涂了。他晓得自己弟弟是个风流的,早年在苏州时身边的女人也不少,不过这个杨氏看着却是不与众人同。
而且,这杨氏虽是客气,但是言语中并没有卑微之意。她是南方口音,她是江宁口音……李鼐稍感意外,问道:“杨氏?你是江宁人士?”
杨瑞雪收敛庄容,轻轻点了点头,道:“妾身正是江宁人士!”
李鼐隐约记起,弟弟去年曾得意地说起在江宁弄到个珠场之事。因李鼐听父亲提过曹家弄这个,怕弟弟这般行事,曹家多心,还劝过几句。
李鼎却是有些不以为然,他提过自己收用了个小寡妇,才发了这笔横财,没什么好遮掩的。还说过这寡妇娘家兄弟小,婆家又逼得紧,与其便宜了外人,还不若落到他手里。
杨瑞雪身上穿了带颜色的衣服,显然是出了孝期。
李鼐想到她的良家身份,对管事先前的话就有些不尽信了。因此,他面上也温和许多,指了指堂上的椅子,对杨瑞雪道:“杨夫人请坐下说话!”
杨瑞雪口中谢过,而后板着腰身,目不斜视地在椅子上坐了。
李鼐问起初八晚上之事,杨瑞雪红着脸,将李鼎是何时来、何时归的都说了一遍。说到最后,她突然想起一事来,思量了一回道:“妾身想起来了,那天晚上将三更天,府里派来的小厮被领到窗下回话,恍恍惚惚的,好像提到什么彤姑娘……”
她话音未落,就听有人恨恨道:“你这银妇,休要含血喷人!”
俗话说的好,“打人不打脸”,这句话却是活活地踩到杨瑞雪的痛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