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凹陷,躺在床上,牙关紧闭。
屋子里弥漫着药味儿,夹杂着说不出的陈腐味儿,加上因拉着窗帘而显得有些幽暗的光线,让人顿感抑郁难挡。
鄂齐与曹颙都不自觉地放轻脚步,鄂齐走到炕沿前,俯下身子,低声唤道:“阿玛,曹大人来了!”
随着鄂飞喉咙间“咕咕”做声,他慢慢地睁开眼睛,哑声问道:“可是曹颙……曹颙来了?”
曹颙快走两步上前,至床前行了个晚辈之礼,道:“大人,小子来瞧您了!”
鄂飞转过头来,眼神有些散,嘴里嘟囔着:“曹颙……是曹颙啊……”
“嗯!”曹颙重重地点点头,回道:“是小子来瞧您了!”
鄂飞直直地望着曹颙,神色有些复杂,不由地咳了起来,脸上多了抹血色,但是比方才显得精神些。
他扶着炕沿,要翻身坐起,却是有些力不从心。曹颙与鄂齐两个忙上前搀扶,鄂齐取了枕头,垫在鄂飞身后。
鄂飞靠在那里,喘着粗气,看了看曹颙,对鄂齐摆了摆手道:“我要同曹颙说两句话……你下去沏壶好茶送来……”
鄂齐虽是不放心,但是也晓得老爷子这是想同曹颙单独说话,便冲曹颙道:“曹大人,劳烦你在这边先照看,我下去沏茶!”
曹颙点点头:“鄂都统请便!”
待看到鄂齐退出屋子,鄂飞才冲曹颙招招手,道:“来……你到我身边坐……”
曹颙依言,在炕边侧身坐了。
鄂飞从褥子下摸出把匕首来,摩挲着,面上尽是留恋之意。
过了半晌,鄂飞方道:“我晓得……我这是要不行了……要去进我阿玛额娘了……”
曹颙听着心里酸涩,劝道:“大人勿要出此悲音,还需好生休养才是。大人还不到知天命之年,年寿尚久,不当如此。”
鄂飞闻言,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