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还好,说话都便利;自打去年入冬,耳朵背了后,爷爷便经常想起早年的事。逢人便拉来讲,讲到一半,不知又想什么去了。”
曹寅摆摆手,道:“不碍事,人上了年岁,都是如此,身为长孙,你更要仔细照看祖父才是。”
丰德肃手应了,曹寅对玛尔汉道:“老大人,您好好休养,晚辈改曰再来探望!”
“贪顽儿,又是那个小子捣蛋,是丰德,还是丰彻?”玛尔汉撂下脸来,一本正经地问曹寅。
少不得,又是丰德上前去对祖父连哄带劝一番,道是客人要走了。玛尔汉这才有些明白过了,点点头,对曹寅道:“要是忙,就回去,改曰闲了,再来说话。你媳妇儿……你媳妇儿添了个闺女?满月了没有?”
曹寅看了眼曹颙,回道:“老大人,晚辈媳妇添了个男孙,已经半岁了,等大些带过来给您磕头!”
“男孙?小子?”玛尔汉摇摇头,道:“不对,不对啊,明明是个闺女。当初我在户部做郎中,刚好有个同年在内务府,听说还专程定制了不少物什送去,都是万岁爷亲自吩咐的……这个礼可不能少了,明儿我就吩咐人备一份……”
这番话说得颠三倒四,听得曹寅父子疑惑不解。
丰德见祖父越说越没谱,忙对曹颙道:“孚若,这实在对不住,明明早就告诉爷爷的,你添了个小子,真不知他老人家咋记的。”
哎,看来,玛尔汉虽然看着有些硬朗,但是委实有些糊涂了。曹寅与曹颙起身,与老人家作别。
玛尔汉瞧着曹寅道:“这事真稀奇,想来,万岁爷真没拿东亭当外人……”
曹寅心下一动,问道:“老大人,哪里稀奇,要不您同晚辈好好说说?”
玛尔汉微微一愣,随和阖上眼,喃喃道:“说不得,这事说不得……”
少一时,众人便听到鼾声起,老人家坐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