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去年定下差事出京,至今还不到一年,但是却让人产生物是人非之感。站在崇文门内竹竿胡同口,曹颙骑在马上,望着宁春家大门紧闭的宅院,眼前仿佛出现了白白胖胖的宁春,彼时,他热忱而关切地道:“伯父没在京城,可你还有咱们这俩哥哥!”一会儿,又是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只笑道:“还有件事你得贺我,哥哥最近却是要高升了!”
宁春家亦是满洲大姓,祖坟都在关外,因此曹颙就算想要到其坟前上杯水酒,一时半会儿却也是不能。
曹颙叹了口气,调转马头回府。
他刚才去了户部衙门,毕竟是背着“公差”的名义进京的,差事总要先了结。
户部山东司主事彭铸是他先前的下属,自然是无二话的。与曹颙商议着,将山东布政司使明年预算中几项数额不多的款项给驳回,其他的都算是核准。这样,既像是守了规矩,又是占了大实惠。而后交到堂官那边,等着批示就行了。
算算曰子,曹颙却是能在京里再待些曰子。他已经通过侍卫处,往上给康熙上了请安折子,将自己因“公差”至京的缘由说了。至于传召不传召自己,那就是康熙的旨意,曹颙倒是有些无所谓。之所以走这趟程序,也不过是“表表忠心”,省得落下是非口舌。
到了西城,过了丰盛胡同,便到了曹府。
看到门前的马车,曹颙问上前来牵马的小厮道:“二爷打平王府回来了?”
小厮一边牵了缰绳,一边回道:“二爷才回府,三姑娘来了,在前厅候着两位爷!”
因守着曹荃的丧,作为孝子,曹颂的人情应酬往来大部分都免了,但是像平郡王府与孙家那边,却还是要去下的。因曹颙今天要去衙门,所以曹颂便自己去平王府了。
还没到厅上,就听见曹颂的大嗓门:“不行!塞什图那混蛋,他们那种人家,怎么好再留?就是那老太太,就算再疼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