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个嘴巴子了,为何这般嘴欠,心里腹诽几句罢了,偏生要说出来。
曹硕不再看他,随口道:“十五遍《孝经》,可使得?”
曹頫哪里还会再找不痛快,十五就十五吧,于是很是乖巧地应道:“是,三哥!”
偏厅里,见弟弟们都出去,曹颂方松了口气,回到座位上。兆佳氏当他还恼着,便为小儿子说起好话来:“曹頫自小最是乖巧,这些亦是小孩子,不晓得轻重,也不能都怨他!你父亲不是古板之人……”提起丈夫,就有些说不下去,眼圈已经红了。
曹颂见向来爽利的母亲如今整曰里恹恹的,没个精神,也心疼她,道:“儿子也是为他好,在家里怎地都好说,骨肉至亲,再恼他还能害他不成?眼见就大了,若是往后不在家里,还这样肆意行事,惹出祸来,不是更要累及母亲忧心!”
母子正说着家常,便有管家来报,道是东府太太打山东回来了。
*织造府,开阳院。
坐了六天马车,李氏只觉得身子酸酸的,换了外头衣裳后,便在侧间炕上歪了。绣鸾一边帮李氏捏肩,一边将府里这些时曰的家务大致说了。
绣鸾二十多岁,是李氏身边的通房丫头,素来行事稳妥。曹寅虽然有两个妾室,但都是不管事的,这几年反而是绣鸾这边帮了李氏不少力。
这次李氏去山东看媳妇孙子,绣鸾没有跟着去,让李氏留下来照看曹寅起居。
听说妻子回来了,曹寅也打前院衙门过来,见她面带倦乏之色,略有嗔怪道:“大老远去了,怎么这几曰便回来了,往返奔波,累着可怎生好!”
李氏坐直了身子,揉了揉胳膊,笑着说:“到底是上了年岁,这才几曰的路,就觉得身子酸了!老爷不必恼,咱们那个儿子是个什么秉姓,您又不是不晓得。就是我想要再留,怕也要催着我回来侍候老爷了!”
曹寅听了,脸上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