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一道低沉的声音突兀的在战场之上远远传开。

似乎并不是刻意呐喊的声音却是人人可闻。

“古道髯已死，尔等还不速降。”

众人骇然回首望去。

高塔之巅，一人昂首挺胸，迎风而立。

在他的手上，是耸立在高塔之上的帅旗，只是此刻，已然被他倒持手中。

他举掌为刀，挥刀而下。松木所制的旗杆仿若稻草般，被他斩为一削为二。

握住了大旗的二角，他吐气开声，大喝一句，帅字大旗顿时一分为二。

他高高举起二片破布，豁然松手。

二片鲜红欲滴的红布在狂风之中翻腾飘舞，向着远方飞去。

大旗的消失，仿佛也带走了人的信心，带走了胜利的希望。

一股无可阻止的恐慌感迅速的在中军里蔓延开来。

负责发号施令的军官们，眼中有着一丝茫然，所有的士兵们，手中的活计慢了那么片刻。

他们的心中都回荡着一句话：‘

“古道髯已死，尔等还不速降。”

这是真的么？

冷兵器时代，主将的生死往往代表了一只军队的存亡。

对于这群由天鹰军团退役士兵为骨干而成立的程家私兵当中，古道髯的声望之高，威望之隆，再也不做第二人之想。

如果他此时有何不测，那么这只军队的凝聚力和战斗力势必大幅减弱。

这样的军队，此消彼长之下，还能胜的过气势如虹的匈奴人么？

程家的中军不可避免的有了片刻的停顿和迟疑，甚至是一线的混乱。

就是这一点工夫，就给了匈奴骑兵一个扭转战局的机会。

他们狠狠的抽打着胯下的骏马，因为他们知道，这是最好的机会，恐怕也是唯一的一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