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散开的骑兵拱卫于中部的明军精锐,明显地与那些骑兵有着很大的不同。
至少,他们身上的衣甲着装,还有那些士兵持于手中,或者是扛在肩上的火铳也与过去的明军装备好像也有着很大的变化,而那数十门体态修长,管身黝黑的火炮,虽然看起来,比过往的明军火炮显得那样的纤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阿剌总觉得,那些异于往常的纤细火炮,更像是一只只披着黑皮的猎豹,似乎透显出了更加狰狞的杀意。
而令所有随同阿剌前来迎接朱祁镇这位大明太上皇陛下的准噶尔部的首领和将军们亦同样心头一凛,这只被拱卫于中央的六千名大明将士,他们的队伍,简直像是经过了刀削斧琢一般地齐整,那一张张充满了悍意与斗志的脸庞上,是一双双显得无比骄傲与透着冷冽杀意的眼睛。
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甚至没有一个人咳嗽,这六千人中,除了那偶尔的战马刨蹄或者是甩尾嘶鸣之外,静寂得就像是一个大型的石雕群。
那么多的人,偏生连一丝声音都没有,那一顶顶的铁盔下,分明是一张张鲜活的人脸,这样的反差,让这些草原英雄们的心不由得提了出来,下意识地勒紧了身下座骑的缰绳,生怕自己或者是爱马的动作过大,就会引发这只静默得令人心悸的明军势若洪涛一般的反应。
虽然这些只是他们的担忧,可是,那种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却份外的真实。
“这只精锐,到底是何人练出来的?”阿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力地吐出,仿佛不如此,就无法摆脱那一股子看到跟前的这只明军,给自己的心头所带来的沉重压迫力。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静默不动如山的这只明军中央部传出了一声喝令,然后,就看到原本将正面封锁得严密无缝隙的那些明军士卒,突然向两侧快速而有序的移动,不过数息之功,一条宽约数丈,进深约十余丈的通道,在缓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