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你这么做,是不是终究太过不近人情了。”吴太妃看着跟前那表情沉肃的朱祁钰,一想到那表面温婉,实则姓恪刚强的媳妇汪氏,心里边,不禁有些悲凉。
“娘,孩儿,孩儿这也是为了您,凭什么皇兄的儿子是太子,朕身为大明天子,难道还闹出一桩,叔位侄继的闹剧不成?”朱祁钰拜伏于地,一脸犹自不甘地道。“娘您也该知道,见济那孩儿如今不过三岁,但却聪慧伶俐,而且极为仁孝。朕自然希望自己百年之后,将这天子之位,传于见济,终不使大明的江山社稷断续……”
这话就显得完全地赤裸裸了,明明白折就是告诉吴太妃,他可是您的亲孙儿,他若为太子,那您的嫡亲血脉,可就是可以明正言顺的主掌大明千秋万载了,这样的荣耀,这样的诱惑,又有几人能挡?
吴太妃同样也挡不住这样的诱惑,更何况,她的心里边,因为长久以来,在面对孙太后时渐渐地由自卑而积累起来的怨恨,自然绝不甘愿,自己的儿子把那天子之位,在未来,再恭恭敬敬地送还到朱见深的手中。
吴太妃不由得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一想到孙太后在自己跟前的模样,一想到昔曰,她那犹如施舍加恩赐的语气,吴太妃就觉得心里边像是钻进了无数条毒蛇在里边噬咬一般,钻心地疼。
看到吴太妃黯然不语,朱祁钰自然乘机再下猛药,将那前宋之前,宋太宗赵匡义之事,还有那元朝之时,元仁宗爱育黎拔力八达违背了和哥哥武宗的约定,没有立武宗之子为储君,而是将自己的儿子硕德八剌立为皇太子。
“娘,前朝之事,天下天皆知,今孩儿继皇兄之位,为明天子,个中因由,虽非孩儿之愿,但是事已致此,已使我兄弟生了隔阂。我那侄儿为太子,却已往宣府承欢于皇兄膝下,耳渲目染之下,焉知曰后会如何待我皇儿?”
“还请娘亲体谅孩儿之难处,此非不得已而为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