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宫人呈上茶点。
朱祁钰点了点头,抿了一口茶水,清了清嗓子,向那杭贵妃言道:“爱妃你不知道,今曰,朕让那些朝中大臣气得实在是厉害。”
杭贵妃不禁好奇地道:“陛下,到底群臣今曰又做了什么事让您如此不开心?”
“还不是因为我那位好兄长,当今太上皇。”提到了好兄长三个字的时候,朱祁钰的腮帮子肉都鼓了起来,眼中的戾气,亦让杭贵妃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朱祁钰此刻仿佛又回到了朝堂之上,脑海里边尽是与朝臣们争执的画面,这一切的由来,又是那位该死的,不知道收敛的太上皇陛下,自己的好兄长朱祁镇。
在那宣府呆了不到两个月,先杀了自己派遣去迎驾的心腹近侍,接着呢,又下令抓捕了宣府边镇的镇守和守备太监。举动了个什么公审公判大会,尽述其恶之后,连同爪牙计一百三十余人尽数处斩。
一百三十余人哪,这可不是打仗,要知道,大明朝处斩罪犯,一般都是要经由刑部甚至是天子御批的,而太上皇却连问也不问一下自己的意思,这虽然不像上次一般赤裸裸地抽自己的脸,可照样也仍旧是在挑战自己这位堂堂大明天子的权威啊。
虽然他们的确证据确凿,虽然他们都罪有应得,那些爪牙死了就死了,朱祁镇倒也不觉得可惜,可问题是那些宦官可都是内臣,天家的奴才,老百姓都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可你丫的居然不仅仅将他们的罪名公置于众,甚至消息都已经快要传遍了北方。
各地百姓士绅,甚至是官员皆尽拍手称快,这还不算,闹得各地的督抚们纷纷进言内官外镇带来的害处。而内庭呢,内庭里也同样是一片惶然,那些心腹宦官们纷纷哭诉不已,认为自己等人都是天家的奴才,一举一动,还不都是为了万岁爷分忧,为万岁爷守好这份大明的江山基业,自己等人哪怕是没有功劳,可至少也得有些苦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