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刚刚登基不足两个月的朱祁钰不由得站起了身来,目瞪口呆地望着跟前正在开口说话的新任兵部尚书于谦。
“陛下,那瓦刺太师令人在城下高呼,太上皇帝在其军帐之中,着令我朝遣使相迎。”于谦只得又重复了一遍。
朱祁钰的脸色不由得一白,目光有些散乱。“那诸卿以为如何?”
“陛下,此乃瓦刺贼寇之毒计也,若是我大军紧闭城门,不闻不问,必会被那些瓦刺贼子拿此为由,大作文章,而且,对太上皇也不利。”白发苍苍的吏部尚书王直越众而出,大声地进言道。
王直此言一出,朝堂之内又陷入了一片死寂。太上皇朱祁镇这个话题,在新皇朱祁钰的跟前可是一个忌讳的话题,但是现如今,却又不得不提出来。
朱祁钰沉默了,两眼灼灼喷火地看着年过六旬的王直,藏于龙案之下的双拳已然捏得指节发白。他很愤怒,是的,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委屈和怒火。
从八月中旬至今,自己的哥哥从高高在上的大明皇帝转眼之眼变成了瓦刺蛮子的俘虏,而自己同样由一个无权无势,大约只能在自己的王府里边郁闷而平淡地渡过一生的王爷,突然被人给拽了出来,几乎是用暴力的手段,强迫着自己登上了这个本属于自己兄长的位置。
不过,原本非自愿登基的朱祁钰很快就发现了成为皇帝的好处,那些原本对身为王爷的自己不屑一顾的朝庭重臣们都变得俯首贴耳,只为能够加官进爵,自己不再是那受困于王府之中,除了在王府里边躲猫猫造人玩其他啥事也不能干的王爷,而是一位能够主掌天下权柄,威临大明的帝王。
身份的转变,令朱祁钰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就适应并且无比地爱恋如今的地位,他终于发现,君临天下,是何等的荣耀和光彩。既便现如今大明处于危急存亡之秋,他却再也舍不得已经到手的东西,那原本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