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来,坛子上果然还沾着湿土。
这下,薛老三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直说待大侄女成婚之日,一定补上份厚礼,说话儿。夹了颗占满盐粒的花生米放进嘴里,咯嘣一下咬碎,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他没说几句。铁进便拍着条案,比出了个大拇指,吆喝道:“高,实在是高,薛老弟就凭你今儿个这手,老哥我佩服,佩服得五体投地,青帮这些兔崽子们这几年可把咱明珠的老百姓坑苦了,那一桩桩惨案。我都没法儿跟你细说,你是不知道。今天大兵进城,围剿青帮据点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家燃放鞭炮,这一仗打得好,替明珠的老百姓出了口恶气,连带着什么铁枪门、黄埔帮也彻底老实了,用领袖的诗说,这就叫: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痛快,当浮一大白!”
说话儿,铁进竟直接拎起了酒坛,薛向见他说得豪迈,气为之夺,笑着提了酒坛和他一撞,便狠很干了一大口。
擦擦嘴角,薛向笑道:“你老哥也别光跟我这儿瞎捧,这事儿是人民解放军干的,你要感谢,可以号召群众去七十四军劳军啊,没准儿你老哥还能混个拥军模范呢!”
铁进呵呵一笑,“少扯,你当这好事儿还轮得上我,市里头,段市长已经着宣传部在组织了,嘿嘿,段市长这手玩儿得高妙,所有非议,这招过后,全都得烟消云散了,老百姓只会说市委到底英明,联合解放军打黑除恶,为民请命!”
细说来,薛向的目标从来都不是段钢,毕竟他薛衙内好斗的名声,已经够响了,总不能到一地,就掀翻一地主官,更何况段钢还是他的举主,就是再尿不到一个壶里,这体面无论如何得维持。
是以,他并不关心段钢如何使手段化解政治危机,反而更关心此次抓捕归案的青帮份子的身份,“老铁,这次抓了三百多名青帮骨干,你们市局该把身份审清了吧,说说都有哪些大鱼入网,我这儿还指着他们弄情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