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碎石激射,湖水如喷,霎时间,大堤被炸出个巨大的陷坑,高达方才所卧处已然塌陷,带着早已面目全非的高达冲进了湖里,湖水来势极猛,陷坑既深,汹涌喷薄的湖水,鼓隆隆,便将不知死活的高达卷入了湖底。
薛向站定在百米开外处,望着眼前的惨状,心下为高达的生死动了恻隐之心之余,却是深深地痛恨之,可这两种正反相对的情绪还未终结,薛向只觉脚底下一震,低头望去,眼前宽阔深厚的护堤表面,忽然现出道长达两米长的裂纹。
霎时间,薛向便知道坏事儿了,第一声爆炸时,薛向虽然知道情况危急,但观测横断面,却又信心堵住,可这会儿,第二道声响,整道大堤,便有了两处爆裂点,受力面大增,千万吨的湖水挤压下来,这大堤能坚持到未立时垮塌,便算是良心功成了。
此刻,薛向脑子里可谓乱糟糟一片,便是再有急智,遇上眼前这天崩地裂的危情,也是再无丝毫主意。当然,此刻薛老三担心的并不是大堤突然垮塌,让他无处安身,凭他儿时就敢横渡四九城外最险最深的燕子矶的水性,更兼之此刻,本事大成,水性更增,即便决堤,被卷下洪水,他也有信心全身而退。
他着急的是农田损毁,河流改道,重建堤坝的损失和花费。
毕竟这老灌口再落魄,也曾经是松花江的分支,眼下又正值阴雨半多月,秋汛来临之际,存水量惊人,淹了桥口村这数十倾农田不算什么,可湖水继续下灌,极有可能将整个马头乡化作一片泽国,如此大的损失,叫他如何不心疼,不胆寒?
薛老三站在堤上,脑子里杂乱至极,忽然原处传来吆喝声。“薛县长,薛县长……”原来是先前被薛向交待从南坡边绕道的方老实等数百青壮到了。
薛向猛然回过神来,立时冲在南坡上、即将向堤上猛冲而来的方老实等人吼道:“别过来。护堤要垮了!”
薛向一声嘶喊,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