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息,屋内冲天的臭气,隔得老远,便能闻见。
最让他不忍卒睹的是,竟有十来个青壮。被吊在半空里,身上满是血红鞭痕,没了一丝生气。而吊在空中的枯瘦手臂青筋狰狞,整条胳膊已然是乌青似黑,显然掉得不是一两个小时了,若是再吊下去,即便不死,两条膀子也得废掉。
薛向自问不是个多么有正义感的人,可他对劳动人民最朴素的同情心,或者说阶级感情,却是不容置疑的。见了此等惨状。薛向几乎要一拳头砸碎了门窗,将众人解救出来。可心底的理智让他知道如此行事,只会打草惊蛇。救人一时,害人一世。
尽管薛向见识了桥口村现如今的情状,却是依旧探寻不到造成如此情状的根由,此刻,他决然不信是桥口村的两个村霸造成的此种局面,因为村头把守的不是别人,正是穿着制服的萧山县民兵,村霸能使动数十民兵?
至于萧山县的官方解释,为了防止大规模械斗,才派民兵进村戒严的谎话,此刻不戳自破,况且,薛向从来就没信过这种哄孩子的解释。
毕竟这会儿可不是后世有网络、舆论监督,这会儿的地方政府对地方有着绝对的掌控能力,甭说几个村霸闹事儿,即便是整个村子暴动,甚至用不着县政府发兵,便是镇政府就能轻易将之扫平。对付几个村霸,何须劳师动众,直接抓起来拉倒,而且绝不怕你家族庞大,定然是来多少闹事儿的,就抓多少,即便弄死弄残了,怕也是没半点责任。
这会儿,薛向见了屋内的惨状,心下焦灼,却又没法子营救,甚至连继续探询都不成了,因为,他要探询,必须有人作答,可这会儿能口吐人言的桥口村村民被一股脑儿地拘到了一起,叫他去寻谁来问。
既然注定无果,薛老三便决定抽身而退。谁成想薛向刚转过头,便听见屋内传来惨烈的呻吟声,原来一位被吊在半空的壮汉突然转醒过来,声嘶力竭地叫喊起来。薛向听着这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