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您可别这样,打架的事儿,是俺带的头,你在社里开会,都不知情,你担的什么责任啊?”李拥军是个义气汉子,最见不得这种场面,刷的眼睛就红了。其余几个参与打斗的小队长也各自低了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九黎村的人也愣住了,初来时,那种恨不得也杀个靠山屯的人,而鼓得足足的气,怎么被这年轻人三言两语,说得消了大半,竟还有些感动,眼睛发酸。
秦穷听了薛向这番表态也直搓牙花子,靠山屯和九黎村为着争水,斗了几十年,从没有哪一方向另一方低过头,认过错。可今天,他们的当家人竟然低了头,岂不是靠山屯向九黎村服了软?可为什么自己却高兴不起来了,一点痛快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憋屈。就连裹着缟素的死者杨大明的家人也不知如何是好了,难不成真的去拉这个一直给自己说话的年轻副主任出气,真的把他也打死才满意?
其实这会儿的农村人既倔强又朴实,还通情理,绝不愿把人往死里逼,往往就是为争一口气,这口气争上了,得了尊重,天大的事都好商量。薛向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决定以柔克刚,果然效果不凡。
薛向见满场无声,长叹一声道:“九黎村的老少爷们儿们,大明同志的家属们,我先说几点意见,你们看行不行。行,咱就招办;不行,你们再提!第一,人死为大,咱们还是先给大明同志料理后世。不过,你们放心,我薛某人跑不了。就在这靠山屯,你们啥时想来找我出气都行。第二,人死了不能白死。咱们靠山屯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样吧,金牛山的果子。野味,咱们九黎村的社员们想摘,想打都行,咱靠山屯绝没二话。第三,大明同志风华正茂,就英年早逝,对他的家人,咱们也不能没有补偿。这样吧。我们靠山屯补给大明同志的家属五百元现金;每年再划出一个壮劳力的工分,归给他们家;大明同志的妈妈,咱们靠山屯生养死葬。好了,我就说这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