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道:这玉贵太妃的追称实在不妥,贵、淑、贤、德四妃向例只有各一人,清河王的生母舒贵太妃尚在人间,若真以此追封,且为贵太妃,清河王便也处于尴尬之地了。这未免也伤了兄弟情分。见玄凌沉思,我又道:岐山王玄洵为先帝长子,又是如今的后宫位份最尊贵的太妃钦仁太妃所出,钦仁太妃也未及赠淑太妃或贤、德太妃啊,只怕岐山王心中也不能服气哪。
这话我说得直白了些,但果如汝南王所奏,那么诸王和后宫太妃心中必有嫌隙,这前朝和后宫都将要不安稳了。
如此利害相关,玄凌怎会不明白、不动了雷霆震怒。
玄凌只是一言不发,但见额上的青筋累累暴动,怒极反笑,道:朕若允他,必失前朝和后宫的人心;若是不允,他必定怀恨在心,前番种种功夫和布置,皆算是白费了。
他看得如此透彻,我亦默默,良久只道:若他立时兴兵,皇上有多少胜算?
他眸中精光一闪,瞬息黯然:朕手中有兵十五万,十万散布于各个关隘,五万集守于京畿附近。他顿一顿,汝南王手中有精兵不下五十万,布于全国各要塞关隘。
我悚然,道:那么皇上需要多久才能布置周全,以己之兵力取而代之?
他道:若这半年间能有朕亲信之人知晓兵部动向以及汝南王一派各人姓名官职,令各地守将分解夺取汝南王五十万精兵,朕再一网打尽,那么一年之内即可收服。他微微苦笑:只是他步步进逼,只怕朕这里还不能对他了如指掌,他已经兴兵而动了。
他也有这样多的无奈和隐忍。身为后宫女子,成日封闭于这四方红墙,对于朝政,我晓得的并不多,更不能多有干涉。那一星半点的朝政,若非事关自身与家族之利,我也不敢冒险去探听涉及。向来我与玄凌的接触,只在后宫那些云淡风轻的闲暇时光里,只关乎风花雪月。
这样骤然知晓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