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荒蛮落后之辈,我怎能再嫁去边远之地,与牛羊牲畜为伍?”
绿筠与如懿对视一眼,知是谈不下去了。绿筠还不死心,试探着问:“那公主是真不愿意了?”
和敬脸色微微一冷,将手中书卷放下。她原本就是眉目端庄,不怒自威的女子,此刻含气,越发显得神色冷肃。和敬冷冷扫视二人一眼,神色倨傲:
“纯贵妃也好,娴贵妃也好,都不过是皇阿玛的妾室,奉洒扫殷勤之事。我是中宫嫡出,婚嫁大事怎是你们二人可以向我冒昧提及?即便真是要嫁,也该由皇祖母和皇阿玛、皇额娘来向我说才是。再说了,纯贵妃要觉得远嫁甚好,何不让你自己的和嘉公主出嫁?”
绿筠听得这些话,不觉面红耳赤,分辩道:“璟妍才两岁多,如何出嫁……”
如懿保持着不卑不亢的笑意:“公主所言极是。本宫与纯贵妃不是公主生母,此事本不该由我二人开口。但公主口口声声自称为中宫嫡出,岂不知皇后病弱,无暇顾及公主,而皇太后年事己高。皇上自认为男子,所以将这推心置腹之事交给本宫与纯贵妃。”
绿筠缓了尴尬,微笑道:“是呢。这门婚事,皇上也是看重公主的缘故啊。”
和敬眼角飞起,瞟一眼绿筠,语含讥诮:“纯贵妃果然是过来人,满眼的门楣与血统,真真是庶妃的小家子气。我却不是这样只掂量身世的卑贱之人。”
绿筠虽然性子随和,但被她这样讥刺,登时面上挂不住,只别过脸不再说话。
气氛一时凝住,如懿只作不觉,微微笑道:“公主乃皇后亲生,自然胸怀天下,何必把嫡庶你我分得如此清楚。要让无知小人传出去,还以为公主不把庶出的弟妹放在眼中,难免让皇上觉得公主心胸狭窄,好好的疑心了公主了呢。”
和敬无从反驳,深深吸一口气,昂首道:“我是皇后亲生,怎可远嫁蒙古这种不毛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