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很想和你有自己的孩子,才当是朕的用心,有了最能着落的地方。”
二月的春光是枝丫上新绽的一点嫩绿的芽,一星一星地翠嫩着,仿佛无数初初萌发的心思,不动声色地滋长。她伏在皇帝心口,听着他沉沉的心跳,似乎安稳地闭上了眼,有了几分感动。这么多年的深宫岁月,她所祈盼的,其实与凡俗妇人并无任何不同。夫君的关爱疼惜,儿女的膝下承欢,如同这世间每一个女子的渴望。若真有不同,或许是她更早地明白,早到也许是在初初嫁为人妇的时候,她便清醒地知道,她从不能拥有自己夫君的全心全意。钟鸣鼎食的王侯府第,朱门绣户的官宅民苑,哪怕只是多了几亩田地的富户农家,也会想着要讨一房妾室。三妻四妾,旧爱新欢,凭着她的家世,无论嫁到何处,都脱不了这样的命数。
虽然她没有孩子,虽然她是那样渴望孩子,可皇帝,到底是以另一种方式成全着她,安慰着她。如懿以轻柔之音相对:“那么,臣妾也用心弹奏一曲,回报皇上,如何?”
皇帝素性雅好器乐,养心殿暖阁中便有上好的宋琴“龙吟”,如懿原是弹得惯了,便取下轻拢慢捻。琴音宛若春雨打破一池春水,渐弹渐高落后琴音渐渐舒缓,愈来愈低好似女子在花树下低声细语,相对言笑。
皇帝闭目须臾,轻声道:“是李之仪的《卜算子》。”
“是。”如懿素手轻扬,衣袖的起伏若碧水三尺,飘飘若许。伴着琴音潺潺,她轻声吟诵:“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皇帝睁开幽深的眸,怜惜地望住她:“朕与你并无相隔,何来这样日日思君不见君之意?”
悠长的羽睫垂下如扇的浅影,遮掩着绵绵不可言说的心事。如懿低低道:“前头的都不要紧,臣妾只在乎一句。”她微微凝神,正欲言说,皇帝却也同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