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老女人勃然变色,她放下药碗去摘墙上的鸡毛掸子,但在她转身之际达生已经溜出了那间屋子。达生一边走一边哺咕,不教就不教,骂什么人呢?
达生站在十步街上茫然四望,街上显得有些冷清,其实任何一个街区都比不上香椿树街的嘈杂和热闹。街对面有一口双眼水井。几个小男孩在井边的水泥地上拍香烟壳,达生走了过去,坐在井台上看他们玩。他的心情很古怪,好像有点沮丧,好像有点怨恨,又好像是上了谁的当。严三郎,严三郎原来是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儿!达生无情地冷笑了一下,突然觉得不甘心,不甘心这么白跑一趟。他想起叙德提到过严三郎的儿子和徒弟,或许他们真的武功高强?达生想与其再去和那个老头儿纠缠,不如去找他的儿子和徒弟。
你知道严三郎的儿子吗?达生跳下井台抓住了一个小男孩的胳膊。
我不知道。小男孩厌烦地甩开达生的手说,别来烦我,轮到我拍了。
你就这么跟你爷爷说话?嗯?达生揪住了小男孩的耳朵,一只脚伸出去踩住了地上的香烟壳,他说,谁告诉你轮到你拍了?喂,穿海魂衫那个,现在轮到你拍,拍呀,让你拍你就拍。
那个小男孩的耳朵无疑被揪疼了,放开我,我真的不知道,骗你是小狗。小男孩的叫声已经带了哭腔。
跟你爷爷求个饶。达生说。
求饶就求饶,求求你放了我。小男孩说。
达生放开那个小男孩,又转向另一个说,他不知道你该知道吧,告诉我严三郎的儿子在哪里,要不告诉我他徒弟在哪里也行。
另一个男孩惊恐地望着达生说,他没有儿子,他有个徒弟在路口油漆店里。
错了,狗操的,他又在骗我。达生现在确信叙德说的严三郎其人其事全是假的,便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狗操的,又骗我一次。
没骗你,他徒弟真的在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