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地溜向几个中年妇女,终于忍不住问,老沈,哪位是你姐姐?
哪位都不是,都是素梅那边的亲戚。沈庭方说。
大过年的,你姐姐不来串个门?王德基又说。
她在浙江。沈庭方开始察觉到对方心猿意马,依稀记起来曾经许诺过王德基的事情,脸色便有点窘迫,她又嫁人了,嫁到浙江去了。沈庭方轻描淡写地说,她够苦的,带着两个孩子,谁娶她也跟着一起受苦。
你不是说她没有孩子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她没有孩子?她有个儿子,有个女儿,我怎么会弄错?
你说过的,她没有孩子,你亲口对我说的。
怎么可能?是你自己记错了。
不,你说过的,你现在忘得一干二净了。
沈庭方注意到王德基脸色已经是铁青着了,他知道他强词夺理的原因。原来王德基是来向他要老婆了,沈庭方又好气又好笑,想起自己就是害在王德基那只手电筒上,一股怒火沿着胸腔上升,变得恶狠狠的一声吆喝。将,将你妈个X.你嘴里不干不净地骂谁?你敢骂我?王德基就是这时候拍案而起的,他把棋盘上的棋子掀倒在沈庭方身上,然后抓住沈庭方的衣领拎了一下、两下,看你的孬样可怜,我今天饶了你,王德基朝沈庭方挥了挥拳头说。否则我就让你尝尝无产阶级的铁拳头。
素梅和她娘家人拥过来时王德基已经扬长而去,素梅最后听见的是王德基的一串咒骂声:
骗子!腐化分子!阶级异已分子!
素梅觉得莫名其妙,逼问沈庭方和王德基搞了什么名堂,沈庭方揉着脖颈说,我跟他能搞什么鬼名堂?他是输棋输急了,我以后要是再跟他下棋我就是狗。
十步街远远不止十步长,就像香椿树街上其实见不到香椿树一样,这里的房屋看上去比香椿树街更古旧也更残破一些,木头都露出了黑漆漆的颜色,晾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