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未曾注意,但猛听水面一声清脆的“哗”的一响,同时又感到暗风吹向自己,正想望时……那条匹练似的水线,已然射到,饶贞儿如何的快速,这突如其来的事,要避也来不及,只溅得浑身淋湿。
贞儿心中一气,一睁秀目向来船望去,那持篙之人,却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赤了一双脚,竟是个四十开外的化子形相。
贞儿一到岳阳,被那一头癞痢,两条鼻涕的小化子一缠,心里已经对岳阳的化子起了恨意,如今,又被这化子溅了一身的水,心中哪得不火?
要是这时那化子如能认个错,陪上一声不是,贞儿倒也不便发作,偏偏当贞儿对他一望之时,那化子竟冷哼了一声,继而又哈哈一笑。
这化子一脸藐视与不屑之色,试问贞儿如何肯依?
她什么也不考虑,就在船头,微一用力,但见小船轻晃,贞儿已拔起五尺多高,柳腰款摆,直向那小船扑去。
那化子见贞儿扑到,并未施袭,只倏的后退两步,横篙护胸,以防贞儿的猛击。
贞儿脚落船板,怒道:“想不到你们这批化子如此可恶……”
贞儿话还未完,那化子截住说道:“非是我化子无礼,只是你们远来湖南,不能过于怠慢……哼哼,你既然上了船,少不得要以礼相待,不过船只太小,不能尽情,咱们不妨到岸上去,也好让咱们化子开开眼界,看看你们开宗立派的功学……”
这船离岸也不过五丈左右,那化子篙子一拨,船身一旋,已转过方向,经一点一划,船头一翘,便射向那湖岸。
那化子在水中抽出船篙,往船板上一插,人就藉这一插之力,凌空而起,直落湖岸。
这时船与岸边相距,少说也有四丈远近。
这化子藉插篙之势,飞身上岸,用意自然是要炫露自己轻功,贞儿哪有不知?她轻哼了一声,放眼一看,正巧湖面飘过来几根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