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妇人只听的神色一变,缓缓的放下抱在怀中的小主人,一脸庄肃之容,向着雷刚裣衽为礼,道:“夫君啊!我秦大姑嫁了似你这等忠义豪爽的丈夫,真该是苍天有眼,夫君既能从容赴死以报主人之恩,妾身自也懂得烈女慷慨殉夫之节……”
雷刚蓦然摇手笑道:“娘子,你错了!”
秦大姑听得一怔:道:“夫君,你把我当作什么人?难道要我独自偷生于人世么?”
雷刚摇头道:“你死不得,娘子,小主人将来纵是习就了无敌武功,但他究竟还是年轻,那武林中的诡诈,江湖上的凶险,都非他所能应付,娘子必须活在世上,好生的照顾他才是。”
秦大姑呆了一呆,道:“这……夫君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妾身却想求夫君应允我一件事。”
雷刚道:“什么事?娘子尽管说出。”
秦大姑道:“妾身想请夫君答应,你我易地而处。”
雷刚陡地浓眉一扬道:“娘子这是何意?”
秦大姑道:“妾身乃是妇道人家,将来陪伴公子行走江湖,总不若夫君方便,所以妾身想恳求夫君跟我互换……”
雷刚摇头喝道:“不可!我身已残,活在世间,也难以再为公子助力,娘子,你不必多说了。”
秦大姑黯然一叹道:“夫君啊!你莫要生气,妾身三十年来,处处与你唱反调,自今而后,我是不会再故意跟你呕气作对了,只是……只是……太迟了些啦……”话中悲痛之情,令人为之心酸。
但雷刚却仰天大笑道:“不迟,不迟,娘子,能听到你这句话,纵死何憾?……”
石承先那小心灵中,被这对义仆夫妇的忠烈之情感动异常,陡然间他觉得为了自己入谷学艺报仇,却要雷大叔代自己残肢以进,实是大不应该之事,一念及此,两臂一张,猛地跨前一步,站到雷刚和秦大姑中间,抓住两人衣襟仰脸,叫道:“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