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又觉浑身虚脱,提不起半分气力,双膝一软,伏在舷上,惨呼道:“梁萧……”却见海水碧沉沉一片,哪还有半个人影,顿觉阵阵晕眩,两耳嗡嗡作响。瞧着海面傻了片刻,忽听花生的呼声若断若续,悠悠传来:“别吓俺……啊哟,晓霜要死啦……要死啦……”又听贺陀罗高声笑道:“云大人与洒家当真默契,哈哈,用你们汉人的话……叫什么来着,对,‘天作之合’,哈哈,这掌使得当真妙极,梁萧这厮定然不活啦……”
柳莺莺听到这里,耳中只有一个声音反复激荡:“不活啦……不活啦……不活啦……”一时间,心中千万根钢针刺扎也似,痛苦难忍,蓦地玉掌圈转,回击云殊胸口。云殊避过她的掌势,正色道:“柳姑娘!梁萧大奸巨恶,天下人人得而诛之……”柳莺莺纵身跃上,双掌乱挥,尖声叫道:“你胡说,他拼了性命,就为救你怀中孩子。他是坏人,天下还有好人吗?”云殊闻言心神微震,躲开她的七掌八腿,回想起梁萧种种举动,也不觉迷惑起来。
贺陀罗冷眼旁观,心中却是乐不可支,暗忖梁萧中掌落海,必无幸理,那头巨鲸也再未撞击船底,想是船大且沉,不易翻转,鲸鱼体形虽巨,却是无知蠢物,一受挫折,便即放弃。如此便去了两个麻烦,倘若柳莺莺再和云殊来个鹤蚌相争,真是上上大吉。但见云殊神色迷惑,只恐他被说动,便道:“是啊,说起来,梁萧确是个难得的好人,可惜可惜,‘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他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这么颠而倒之一回说,云殊胸中怒火陡升:“你这胡儿就是天大的祸害,你说的好人,会是什么好货色?”他新遭亡国之惨,心性大变,寻思道,“梁萧那厮大奸大恶,杀了他万无错理,若不是他攻破襄阳,我大宋会有今日么?”刹那间,满心疑惑尽都抛至九霄云外,忽地一掌将柳莺莺震退三步,喝道:“杀了便杀了,我云殊做事,从不后悔!”一时按腰仰首,神气凛然。
柳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