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老是说我功夫差。”文靖面红耳赤,“玄音道长却说我根基深厚,悟性不错。上次我一个打两个,羽清、羽灵两个小道士还不是输给我了。”
“呸!”老者大怒,“你还有脸说,羽清、羽灵还不满十岁,你有几岁?你说,你有几岁?”手指戳在他的鼻子尖上。
文靖被溅了一脸的唾沫星子,大为狼狈,道:“是他们先动手的。”
“咦,你还嘴硬?”老者开始卷袖子。文靖急忙后退。
“跑得脱算你本事。”老者正打算教训这小子一回,突听得远处传来乌鸦刺耳的聒噪声,不由止住步子,惊异不定:“老鸹子怎么叫得恁地厉害?”
“前面是不是有什么事?”文靖翘首前望。
老者瞪着他道:“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说着步子变疾,消失在山道尽头。
文靖百无聊赖,等了一会儿,谷中腾起雾来,白茫茫不能视物,不由有些心虚。忽然,远方又传来两声鸦鸣,他身上登时起了层鸡皮疙瘩,有说不出的害怕,也不顾老爹言语,摸着岩壁,一步一挨,向前走去。走了约莫三里路程,眼前豁然开朗,前方出现了一片空地,再仔细一看,惊得他差点跌下山谷——只见绿茸茸的草地上,横七竖八倒着二十来具尸体,个个张口突目,脖子上都有一道创口,流出的鲜血在凛冽的山风中凝成一摊紫黑色。
“妈呀!”文靖呆了半晌,终于说出一句话。
“不要大呼小叫。”老者站在一具尸体旁,头也不回,手上拿着一面玲珑剔透的羊脂玉牌。
“怎么回事?”文靖一颗心突突直跳。
“你问我,我问谁去?”老者说,“这些人至少死了两个时辰了。”
“希奇。”文靖胆量稍大了些,开始细看尸体,说,“这些人怎么都伤在脖子啊?连伤口的深浅都一模一样,就像用尺子量好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