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感,而他起身的时候,脚下的草坪已经变成了柔和的黄色,黄色渐渐褪去,没过多久,又回归了雪白的本色。
方非伸出手去,想要揪下一丛百草。可是手指触到那草,一股羞怯的情愫传递过来,仿佛在说:“我这么弱小,你为什么要伤害我呢?”
少年一愣,恍然明白,这情愫来自白草,自己无意中碰到了脆弱的草心。
“是呀,我又何必伤害他呢?”方非自嘲摇头,轻轻收回手去。
草坪横直不过百米,周围古木参天,枝柯横蔽,仅有少许的阳光洒落下来。日车向西疾驰,草坪逐渐阴暗,方非不由生出了一丝恐惧,他举目望去,林子影影绰绰,似乎藏了某种东西。
雪白的身影闪过眼前,大鹏的叫声还在耳边——他使劲摇了摇头,抛开了这些可怕的念头,心子怦怦直跳,不敢再往深处细想。
忽地响起一阵洪亮的大笑,树梢上扑扑连声,几只火团似的小鸟受了惊吓,拍着翅膀冲上了天。
林子上有人?方非呆住了,他站了好一会,伸手一摸裤兜,谢天谢地,魅剑还在兜里。
笑声想个不停,方非手握魅剑,心情冷静下来,他小心跨过白草,向着密林的深处走去。
这是一片不毛之地!
从南边向西眺望,可见连绵起伏的山脉。山势十分狭长,形如鳄鱼的脊背;山石褐红殷紫,好似凝结已久的血块。
一条大河丛山里流出,深黑如墨,在戈壁上迂回千里,写下了若干个畅快淋漓的“之”
字,最后进入了一片火红色的沙漠。狂风从北方南下,掀起冲天的尘暴,河水在这儿由宽变窄、由深变浅,终于筋疲力尽、断绝消失。
风吹流沙,不时露出残垣断臂,宏伟的石像半埋沙中,面孔残缺斑驳,一如可笑的涂鸦;高耸的华表齐腰折断,残躯犹似断剑,依然直指长天;颓墙时高时低,纵横无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