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或哭或笑,或沉默,或尖叫,或者欢天喜地,或者愁眉苦脸,十人十面,各不相同。
方非大叫一声,转身就跑,冷不妨小腿一紧,被什么东西死死缠住。他摔了一跤,回头看去,缠腿的是一条树根。他吃了一惊,还没来得及挣扎,粗大的根须纷纷拨起,势如章鱼解手,胡乱缠绕过来。
少年动弹不得,呼吸十分艰难,头顶笑声大作,呼啦啦响成一片,有狂笑,有窃笑,有得意的笑,有恶毒的笑,千奇百怪,让他更加恐惧。
“我要死了吗?”他惦念闪过,面前树根一动,似有什么就近窥视。他凝神一看,几乎叫出声来——树根的节瘤处乌珠转动,居然长了一只眼睛。
眼珠死死地盯着他,大如鸡蛋,青黑发亮,方非毛骨悚然,忽然想起魅剑还在手中,当即手起剑落,狠狠插入了那只怪眼。
乌珠迸裂,汁液溅了他一头一脸,液体并不腥秽,还有一股草木的清香。
来不及拔剑,头顶尖声大作,仿佛数百人齐声高呼。紧跟着,矮树浑身乱颤,树根纷纷缩回。方非来不及收手,魅剑也被树根带走,他这时一心想着逃命,身上束缚一松,立马跳起来狂奔。
他一面奔跑,一面胡思乱想——怪树一定追了上来,它有几千条树根当腿,又有几百颗人头指路,一旦追赶起来,那又该是多么恐怖。
身边树影闪过,眼前飞花翩翩,天幸白菌无处不在,银光遍洒林中,道路始终可见。方非跑得太急,肺也快要炸天了,只好停了下来,扶着一棵紫树大口喘气。
想象中的恶树并没有追来,他稍稍宽心,转眼一看,心中不觉奇怪——这样大的林子,怎么只有植物,没有动物,就连虫子也没有一只。扶树的右手微微湿热,他掉头看去,手背上沾了一点白沫。他凑近一闻,腥气扑鼻,方非寒毛直竖,一抬头,惊见树干上方,静悄悄的趴了一个怪物。
这东西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