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真的不说话了,她的手也放在吊环上,阳光将她纤细的手指照得透明,伊蓝把眼睛眯起来,看着车窗外,思索每天到底有多少班5路车,除了5路,从师大是不是还有别的公车到学校,怎么会是第一次遇到?
谢天谢地,他也不再说话,和伊蓝一样看着窗外。
萌萌不坐公车,她有漂亮的"坐骑".捷安特的新款,很小的轮子,很高的龙头,最近在女生里特流行的一款车。
"我进复赛了。"伊蓝对萌萌说。
"你说什么?"萌萌说,"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进复赛啦。"
"耶!"萌萌跳起来,"我就说,你一定行!哦,耶!"
"可是我还是不去了,她不同意。"
"谁不同意,你妈?"
伊蓝点头。教室近了,他站在教室的门口,他的个子很高,鼻子长得超好看,他就要走了,他们还并不熟悉。
黑板上用红笔写着四个醒目的大字;最后一课(Thelastclass)。教室里弥漫着一种若有若无的伤感。他看着黑板上的字还是笑,拿起黑板擦,很用力地擦掉了它。
很远的粉笔灰,莫名地刺痛了伊蓝的眼睛。
伊蓝想起艺术节结束那天,她的独舞《夏天》是压轴戏,跳完舞下来,他就站在舞台边上,他说:"舞跳得真棒!"
他眼光里的欣赏,是真实的。
只是,音乐已停,一切皆已散场。十七岁的伊蓝早就学会独自承载别离消化疼痛。懂得知足,懂得不该拥有的就不去拥有。
那夜的日记,只有六个字:一支跳过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