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回头递给我一样东西,我一看,是他的手套。
“你骑车你用吧,我不要紧的。”
“我不怕,降温了,小姑娘可不能冻坏了。”他男子汉得要死,我就满心欢喜地接下来。手套很大,还带着他的温度,我戴上,惴惴地感到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不可救药地成了花蕾那样的花痴女生。
公共汽车要跑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大D不到二十分钟就跑到了。在小区的门口我跳下车来,看到他鼻子上细细的汗珠,在冬天流汗的人看上去总有那么一些古怪。我很想伸手替他擦掉,可是我不敢。
“你找我没啥事吧?”大D问。
“贺卡收到了吗?”
“收到了。”他说,“很漂亮。我现在正在学做Flash.,我会做一个很漂亮的在圣诞节那天发到你信箱里。”
“谢谢呵。”我说。
“老同学说什么谢谢。”我一客气,他也开始不安了,眼光飘过来飘过去的。我把手里的手套和他的书一起递还给他,他一下子没接稳,东西全掉到地上。我正要骂他笨,眼光却被书里飘出来的一张漫画吸引住了,那是一幅很美的漫画,漫天的雪,红色的小房子,男孩女孩在雪里紧紧地拥抱。
“谁画的?”我问他。
大D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人家塞到我书里的,我还没来得及看。”
“人家是谁?是那个张柏芝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大D把画一把抢过去塞回到书里说:“你快回去吧,看样子没准要下雨了。”
我看了他一眼,转身飞快地跑掉了。
晚上的时候,我以为他会打电话,可是他没有打来。再以为他会有信,可是去了好多趟信箱都没有收到。我在纸上画了一个头像写上大D的名字,再把他划得稀烂以示我心中的愤怒。我被自己的这种愤怒弄得没面子极了,于是又画上一个头像写上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