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矜傲。她对璟说:“你在写什么?”
“没什么,随便画画。”璟立刻把纸抓起来撕掉。
“我叫林妙仪。你呢?”她用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她说。
“陆一璟。”璟对于陌生人始终有抗拒。大抵因为小学时候和小朋友们相处的经历,“同学”这样一种角色始终令她十分警惕。
“你每天都很忙碌的样子。你不住校吗?很少见到你。”林妙仪热情地询问。
“我比较习惯住在家里。”璟仍旧冷冷地说。
“哦,我也不住在学校的。学校的宿舍太糟糕了。我住在桃李街……”
璟听到桃李街三个字,觉得浑身颤抖了一下。而这个时候老师在讲台上说,下课了。璟对她说了一声抱歉,就急匆匆地冲出教室。
每一天都如此,下课后璟一定是第一个冲出教室的。背很大的书包,用一根没有花纹的单色皮筋束着头发,穿肥大的T恤仔裤,非常普通的球鞋。
有时候璟经过一面玻璃,匆促地看自己一眼——她是这样的粗糙,生硬,没有女孩子理应的柔美温婉。如果优弥看到她,优弥一定会叫她不要穿这样简陋的中性棉恤,不要穿这样脏兮兮的仔裤。可是优弥,优弥此刻又在穿着什么做着什么呢?璟似乎看到了她穿着油腻腻的白色宽大制服,站在监狱食堂的操作间里,手上拿着不断淌下热油的铲子。她的脸上掉下大颗的汗珠。可是她的表情是多么认真,充满惊恐的认真,像是刚刚从炉灶旁边爬起来的睡眼惺忪的灰姑娘。璟想到这些就要掉下眼泪来。那个一直喜欢把自己打扮得粉嫩可爱的小姑娘,那个一直那么渴望自由的小姑娘,她现在穿着一成不变的白色或者藏蓝色制服,规规矩矩地生活在铁栏杆圈起的小世界里。
她不再看自己,匆忙赶路。
冬天来到的时候,璟辞去了超级市场的工作,开始在一间书吧工作。一则因着咖啡店和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