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床上探讨着鸽子是否有性别,另外女儿还问,鸽子的性器官在哪里?父亲则回答:在羽毛的掩盖下。
我不否认自己对此类“黑色”的偏爱,与某种自恋有关系,麦克尤恩提到有一种“钢铁般的自恋原则”。斯帕克有个短篇小说叫做《双胞胎》,描写一对正常得过了分的夫妻故事,他们每天为对方担心却心无坦诚,或许这才是生活之道,人们在互相欺骗中安安乐乐。作者提到自己包括自己很多朋友属于这对夫妻视野外的人物,那是两种价值观,只是一种价值观使劲抗拒另外一种,而另外一种则在一旁默默地探视。同样是中产阶级,麦克尤恩完全被排除在“正常”视野之外。在他的笔下,很多美德只存在于人的记忆之中,即使很多人彼此伤害,但是也遵照这一原则,简直令人不寒而栗。在他获得1998年布克文学奖的长篇小说《阿姆斯特丹》中,那种笼罩的阴翳似乎只有通过死亡才有结果。
喜剧也常常让人笑着流泪。美国的《出版家周刊》称:“麦克尤恩是一个具有令人信服的天赋的作家……他以流畅的敏捷和带有讽刺意味的机智编织着情节。这是对伦理问题所做的一个既尖刻而又聪明的探索。”这是在《阿姆斯特丹》获奖后所说。看完这部小说之后,对现代媒体机制(以小说主人公之一弗农为代表的《法官报》为例)的运作不禁有诸多疑问,他们称赞一件事物和让一件蒙羞是出于同个原因的。这部小说我前后读过两次,第一次读的时候抱着对“布克奖”的膜拜心情,再加上书籍背后侧重介绍的情节——谋杀:让人感到刺激,结果却大失所望。最近重读之后,才改变了印象。
英国作家善于编织故事,侦探小说的发达程度就是一个明证。然而他们却不一味单调叙述故事如何发生,时间地点人物交代清楚了就转动作者一支上帝般的笔。狄更斯式的传统叙事方法被切割,重新组装,但这不代表作家们放弃了在作品充当上帝的欲望。《阿姆斯特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