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有什么可耻的,劳动所得,不是吗?
男人一时无话。他看着她,这不是一个15岁的女孩。他也许搞错了。他从领起她的手带着她走的那一刻起可能就错了。她其实是他的一面镜子。他在她这里看到了自己。这也许是为什么他第一见到她,就感到一种十分劲猛刺眼的光。因为她是他的镜子,她反射了他身上所有锋利的,尖锐的东西。
男人终于感到,自己一直怜惜这女孩其实是可怜他自己。他的冷血有时候让自己感到虚空,他无法和自己对话,和自己交流,因为他是个刀枪不入的怪物。他找到了她,把她领进了自己的生活,这其实是找到了另外一个和他一样完全没有温度的人和自己对峙。他们就像两面墙壁一样,都这样冷森森地面对面耸立着,他可以通过她听到自己的回音。所以注定他无法进入她,无法伤害到她半分,因为她会把他施于的伤害都反回来。
他痛苦地摇摇头。他的女孩还站在他面前,她站得松松垮垮,重心都在一只脚上。整个身体是斜着的。这女孩自小就是孤儿。她没有父母亲教给她应该如何站。她就像放任的野草,肆意地疯长,毫无规则界定。不知道该如何做一个寻常女孩,这和他一样。可是他以为他可以给她很多东西,令她看起来像个正常女孩。眼下看来他还是失败了。
他带着严重的挫败感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可是当他听到她在隔壁的房间唱歌,他仍是无法做到不去看她。他看到她在一边唱歌一边摆弄她的新相机。她用它给自己拍照,不断地对着相机做出各种妩媚的姿态。噘起嘴,弄乱头发,瞪圆眼睛。然后她拿出了她柜子里的红鞋。那么多的红鞋。她把它们都放在地板上,排起来,像是一只一只捕获的鱼要放在炽烈的阳光下晾干。她开始给它们拍照,然后穿上它们,给自己的脚拍照。她的表情很欢喜,不断地从那些鞋子之间跳来跳去。
男人倒头睡去,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