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沙发上,他用一个杯子装了冷水,用手指蘸了水,象做眼保健操一样为她按摩,然后一直按摩到她的整个头部和后颈。他的手指凉凉的按在她脸上,她的发丛中,她的后颈上,很舒服,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从头传到脚。她觉得头一下就不晕了,人变得很安详,很宁静。
他边按边说:“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这样哭?哭能解决什么问题?有什么不开心就告诉我,不要一上来就是哭鼻子抹眼泪的,搞得我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今天到底是为什么哭?”
她站起身,走进卧室:“你到这里来,我给你看点东西。”
他从来没进过她的卧室,走到门边就站住了。她跑上去把他拉进来,把他按坐在她的小床上,给他看她写的小说。他很认真地读着,而她则坐在他旁边,搂着他的脖子。她觉得这一幕好温馨,好甜蜜,一定要写进下一部小说里去。
他看完了,转过头,笑着说:“你这个小脑袋里转着这么多东西啊?亏你还能考上B大……”
“爱情的力量嘛。我是不是可以成为一个大作家?”
他点点头:“已经是大作家了,这是很有名的杂志。”然后他问,“大作家写的那个骗取安眠药的情节,是在哪里看来的?”
“为什么说是看来的,”她吃惊地问,“你说我剽窃?可那是我自己写出来的,是我自己的经历,我已经存了很多安眠药了——”她从抽屉里找出一个小瓶子,给他看。他接过去,紧紧捏在手里,起身走到洗手间,打开瓶盖,把药全倒进厕所,放水冲掉了。
她嘻嘻笑着:“冲掉了就冲掉了,反正没花钱,要的时候再去骗——”
他很严肃地说:“艾米,以后不要为了写些耸人听闻的东西就这样体验生活。写什么是一回事,过什么生活是另一回事。说艺术来源于生活,并不等于要来源于自己的生活,很多是来源于别人的生活。写杀人的,不用亲自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