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而且还有工资,吃自己的,用自己的,不用看人脸色。现在真正成了靠人养活了,让她尝到了“寄人篱下”的滋味,卓越买什么回来,她就做什么吃,不敢提要求,他一说起某菜太贵,某物涨价,她就心惊肉跳,怕他是在嫌她吃闲饭。
而他好像越来越有债权人的威风,以前是她做饭,他跟着吃,她不做,大家就去吃食堂。但现在不同了,饭做晚了他都要发几句牢骚,菜做得不够辣,他也要摔盘子撂筷子,比对姜阿姨还不礼貌。她知道只要她没工作,没收入,她就得品尝这种滋味。为了孩子,她只好竭力隐忍,祈祷这种日子早日结束,但她看不见一点光明,不知道她这辈子还能不能再参加工作。
有天下午,门房上来叫她接电话,她去了,以为是姚小萍打来的,但拿起来一听,是黄海。她的心无缘无故地乱跳起来,好像干了什么坏事一样,生怕卓越下来发现,很没礼貌地问:“你怎么把电话打到这里来了?”
“我——元旦结了婚,想告诉你一下,就打电话到你上班的地方,结果他们说你——不在那里工作了,问他们你调到哪里去了,他们都说不清楚,我不放心,就——往这里打了个电话。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工作?”
她哽咽起来,勉强说:“没在哪里工作,还在找接收单位——”
他急了,问:“怎么搞的?不是干得好好的吗?”
她不得不简明扼要地把这件事讲一遍,说主要是卓越的死对头上了台,搞报复,抓住她找工作开后门这件事,把她在师院的工作取消了。
黄海也不能免俗,少不得把那些她早就想到了并试过了的办法一个一个地提出来听她否决。她这段时间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这样的答案,把她都重复烦了,觉得每个人都把她当个傻瓜,当个不动脑筋的人,每个人都把那些显而易见的路子介绍给她:“附中去试了没有?”,“D市的中学呢?”,“你老家那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