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割的时候,难道不痛吗?也许他们在解剖前就把它弄死了?怎样弄死呢?捂住它的口鼻,还是给他打什么致命的针?她不敢沿着这条路往下想,只祈祷医院不会把她的孩子拿去做实验。
但如果他们把孩子丢垃圾桶里,不也很残酷吗?那样不管不顾地一丢,不把孩子砸死了?即便不砸死,不也砸得很痛吗?孩子憋屈地呆在垃圾桶里,不是很可怜吗?她一想到她的孩子将被丢到一个她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去,她就仿佛看见一个赤身裸体的小婴孩,躺在乱山岗子上,一群眼里泛着绿光的饿狼正一步一步逼近孩子,孩子用它仅存的力量向她呼救……
她不寒而栗,痛哭到气都换不过来。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少,只知道她的泪终于流干了,眼里只剩下复仇的火焰。她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保不住的了,但她也没想过丢卒保车的事,她绝不会让她的孩子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乱山岗上哭泣,而自己苟且偷生地活下去。活不成,就都不活了。她想象不出如果她做掉了孩子,保住了工作,她今后的日子又有什么意义,她心里永远都会回响着孩子凄厉的呼救声。
现在她只想复仇,为她的孩子复仇,谁弄得她的孩子活不成的,她就向谁复仇。但她想来想去,也只想出卓越这一个恶人,其它的人,都是在执行政策,都是没办法。只有卓越,是在公报私仇,打着端正党风的旗号,干着谋害人命的勾当。
她真的考虑起变恶鬼的事儿来了,变了恶鬼,就可以咬死卓越而不犯法。但她发现这也不是一条容易的路,她怎么能担保自己死了就一定是变恶鬼,而不是变一个被恶鬼们欺负的善鬼?难道阴间就是什么清明公正的地方吗?还不是一样污浊腐败!仍然是卓越这样的恶鬼占上风,仗着手里有权,为所欲为。
她觉得对卓越最好的惩罚就是在一切无法挽回之后让卓越发现孩子的确是他的,让悔恨折磨他一辈子。但她仔细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