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运行笔墨,一句疑问跃然纸上时,却让做好准备接受她刁难的余舒mihuo了。
——‘你是谁?’
他不问景尘,不问薛睿,不问他们来意,却问她是谁。
余舒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发现他在用一种相同的眼神端详着她,昨天也是这样,他审视她,就好像已经猜到了她的底细。
那这一问,不过是为了求证罢了。
在他huo人的眼神里,余舒强自镇静,两手收于膝上,一板一眼地答道:“我姓余,单名一个舒字,义阳人士,兆庆一十三年进京赶考,大衍女算子,四等易师,今在司天监任职。”
她这番自白,不掺一句假话,可谓详尽,然而她没有在雁野先生的脸上看到“满意”二字,相反,他无声一叹,又提起笔。
——‘你之面相,我生平仅见,似是而非,福祸不拘,我冒昧一臆,汝命应是上无父母双亲,间无姊弟兄妹,生不知时,死不觉期。’
这些推断有够“损”的,未免太不靠谱,这让本来正襟以待的余舒顿时失笑,正要摇头否认,却又愣住了,一念忽起:
她娘是尚在人世,又有一个弟弟,但严格说起来,那都不是她真正的“亲人”,而是死在纪家祠堂里那个倒霉的小姑娘的血亲。
若算起她的来历,她的爸爸妈妈和弟弟,的的确确不在这世上。
还有,她的生辰八字勿用,这不叫“生不知时”吗?
她上辈子死于非命,再生为人,倒也应了那一句“死不觉期”。
这么一番联想,一一对应,余舒突然觉得有些喘不上气,她隐藏最深的一个秘密,就连薛睿都不曾告诉,此时却好像一丝不挂地袒lu在雁野先生面前,叫她无可遁形。
可是为什么,她明明有青铮道人给的黑指环,对方却能算出她的底细!?
余舒一时惊骇,面上难免lu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