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单薄的少年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因为情绪有些激动,垂在身两侧的手臂微微发颤,看起来很值得人同情。
短暂的爆发之后,即是沉闷的安静。
余舒交握的十指没有松开,跷起的左腿早就放平了,等到他平复了一些,才开口道:
“你的故事很感人,但我不会因为这个,就教你断死奇术。”
文少安拳头握紧,声音还有一丝低哑:“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同情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是诚心拜师。”
文少安是自卑的,可他也有他的骄傲,今日他心甘情愿地跪在她面前,自揭伤疤,这一举动,就是他的诚意。
余舒看人算是准的,是真心实意是虚与委蛇,她还分得清楚。
可是,事情哪里是这么简单容易的。
“你起来吧,我说了不会收你做徒弟,不管你如何跪我,我也不会改变主意。”
她尚且身陷囹圄,不能自拔,哪里有多余的精力,去帮助他人改变命运呢。
“为什么?”文少安并不见得沮丧,他在见到余舒之前,就清楚,他所求的事绝非容易。
余舒摇摇头:“我的本事,你学不了。”
断死奇术是假,祸时法则是真,这一套卜算之术,建立在五百年后的数学理论之上,她根本不可能教给一个外人。
文少安是个有天资的人,他的命运令人感慨,这个少年人有志气,有骨气,他生长的经历,注定他不甘平庸。
然而他毕竟是个身世孤苦的少年,过去经历过的苦难,磨练了他过人的毅力,却没有磨练出他往上爬的能耐。
所谓心有余,而力不足,正是如此了。
余舒有心帮他一把,但前提是,他要知道好歹。
“你回去吧,我教不了你。”她再一次下了逐客令。
文少安脸上露出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