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松,那一盏精致的玻璃莲灯就坠在车辕上,摔成两半,又掉落在地上,转眼间碎成了许多瓣。
景尘心头一窒,见地上飞落的碎片,抬起头看着她,神情有些茫然无措。
不知为何,他这样的神情,叫余舒不禁回忆起那天晚上他毅然决然地与她割袍断义,不论她如何挽留,都铁定了心,想当时,她脸上或许也是这般模样。
余舒这一次没有避开目光,坦然直视他,眉心处的红水晶闪动着迫人又不安的光芒。
“你听好了,我就说这一次——我这个人,全天下最在乎的,就是我自己,谁人对我好,我定会回报他们,谁人得罪我,我绝不放过他们,便是这世上与我至亲之人,若有朝一日负我,叫我寒心,我也绝不会心慈手软,我余舒,就是这么一个狠心小人。”
“所以,你大可不必费力讨好我,因为不论你怎么做,我都不会让你如愿以偿。”
想让她答应做破命人,乖乖地和景尘这个曾经背弃她的男人成亲生子,绝无可能!
她不会给景尘一丁点的希望,因为注定他要希望落空。
这是她看在往日情分上,唯一能给他的忠告。
“道子请让路吧。”
余舒冷冷一声,放下车帘,坐了回去。
景尘慢慢后退了两步,看着车夫拉动缰绳,赶着马车,载着那个让他百般无奈的人,自他眼前离去。
“小鱼”
这个时候,他突然有一点明悟了——不管他如何对她,他们大概再也回不到从前那般要好。
他低着头,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抬手摁住了闷慌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