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这一句话,竟有心灰意懒的味道,全然不似刚才信心十足的样子·他暗皱眉头,想说细问,想说劝导,但话到嘴边,心思一转,却成了一句感言:
“未成功时先言败,这不像你。”
他语气不带一丝嘲讽,亦无轻视·可余舒却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丝失望。
“那要你说,如何才像是我?”抬起头·她问道。
“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薛睿两眼看她,疏朗的眉目间流有淡淡的笑意。
余舒心有所动,顷刻沉默,道:“现在就死心掉泪倒不至于,无计可施倒是真的。”
薛睿道:“那就想办法,还有时间,不是明日才交卷子吗。你若没想好见到王爷要说什么问什么,我们等下就停在定波馆门口,等你想好了再入内拜见。
余舒郁闷道:“就怕我这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别的办法。”
“先别急着灰心·”薛睿将她手里凉掉的茶水拿走,又换了一杯热的塞给妫‘,道:
“好好想,你肯定有办法。”
余舒看着语调笃定的薛睿,不知他这是打哪儿来的自信,但经他这么几句话·刚才浮躁的心是平复了下来,端着热杯子捂手,脑子又正常转起了弯儿。
除了祸时法则,这一题她根本就无从下手,难道要用六爻给湘王卜卦,得了,那还不如她瞎蒙的准呢。
真是的,如果她一开始就多些谨慎,没有因王府的托词和传言就妄断湘王病体,现在就不至于这么被动,把自己逼到这份上。
薛睿看她又有了精神,放下心,不再劝导,由她着去胡思乱想。
越是想要时间慢些,时间就跑的越快,马车来到了定波馆门前的街上,余舒依旧是一筹莫展。
薛睿也不催促她,就让车夫停在路边上,他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一本书,掀了半角窗子借光翻看,打发时间。